八十歲的春地伯從外表看不出罹癌的病容,因為從年少時就跟著父親在陽明山上務農,鍛鍊出比一般人更強健的體魄,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什麼病,辛苦了一輩子,沒想到老來要享清福了,五年前,卻被診斷出罹患第三期肺癌,對全家人來說是個晴天霹靂。
「醫生說,生病跟吸菸脫離不了關係」,春地伯剛開始仍搞不清楚這兩者的關係,在他成長的年代,沒有什麼菸害防制宣導的資訊,他們家在山上有果園、筍林、花圃,還有田地要耕作,從早到晚的工作很辛苦,父子倆常在工作一段落時點上一根菸,一邊聊聊天,對他們來說,吸菸就像是個慰勞自己、打發時間的休閒。
山林工作使父親跟春地伯都擁有很好的體力,但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長期吸菸會嚴重損害肺部。他的父親到後來開始經年咳嗽,最後去世。他自己承認「雖然想到吸菸也許真的不好,但早已成癮,要戒很困難」。太太和孩子們都勸他戒菸,他和大部分老菸友一樣無動於衷,而且振振有辭地抗議:「我不喝就又不賭博,就這點小小嗜好也不行,人生還有什麼樂趣?」
直到五年前的一天,他一如往常去山上走走,發覺走起山路很喘,心臟覺得很悶、很無力,在孩子們的堅持下進行檢查,才發現是肺癌第三期。醫生很坦白地告訴他,如要活命,菸是非戒不可,戒菸之後,他明顯地感受到不同,「以前每天起床後會感覺口乾舌躁,戒菸之後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。」更幸福的是,過去想親近孫子,孫子都會因為他身上的菸臭味而迴避,現在也比較願意靠近他。
肺癌讓春地伯被迫戒掉五十年的菸癮,但他現在則是自動地勸人戒菸:「如果沒有吸菸,就永遠不要抽。」、「已經吸菸的人,愈快戒菸愈好」,春地伯仔細回想,他的父親和弟弟都因為吸菸而去世,妹婿是老菸槍,結果妹妹因長期吸二手菸,五十歲就走了,以前不警覺其中的可怕和關連,現在回想起來,吸菸對自己和家人的健康都是一大威脅。
|